必定是吵架了,匆匆赶回去,只见桃夭依偎在莲生娘怀里。 莲生娘轻抚着她的背,正在低声与她说着话。 宋大夫走过去坐下,见她哭过,想要问问她怎么回事儿,可莲生娘在场,有话也不方便问。 三个人静静坐在炉火前烤火,外头时不时传来烟花绽放的声音。 不晓得坐了多久,外头传来敲门声。 宋大夫去开门。 外头站着一个一袭雪狐大氅,面目严峻,生得风神俊朗的郎君。 正是许凤洲。 他甚少来这里,很是惊讶的宋大夫心道什么风把这位大爷给吹来了,正要询问,他已经抬脚马大步进了院子,直奔堂屋而去。 宋大夫赶紧抬脚跟上,见他人已经进了屋子,对桃夭道:“阿宁,有什么话咱们回去好好说不好?” 伏在莲生娘怀里的桃夭这时坐直身子,却并没有作声。 许凤洲径直坐到火炉旁烤着火。 宋大夫也跟着坐在一旁,拨弄着炉子旁快要烤熟,散发着甜香的红薯。 约过了一刻钟,被火光映照得面色晦暗不明的许凤洲缓缓道:“哥哥不是有意要骗阿宁,可阿宁那样喜欢他,哥哥怕说出来伤了阿宁的心。哥哥同他自小一起长大,从未见过他那样待一个女子好,心里想着等他主动告诉阿宁会不会好些。” 正在低头吃红薯的桃夭没有作声。 半晌,她吃完红薯,轻声道:“我今晚想在这里睡一夜,明日一早便回家去。我不会有事,我从来都不是一个想不开的人。” 许凤洲见劝不了她,又陪着坐了一会儿,嘱托宋大夫同莲生娘好好照顾她,这才起身告辞。 宋大夫赶紧将他送出去,谁知才打开门,就见着换了平日里衣裳的谢珩正站在外头。 许凤洲一见他来,面色极不好看,向他拱手行了一礼,一言不发地离去。 一旁的宋大夫很是惊讶,心想许凤洲为人眼高于顶,竟然向谢先生行礼,难不成谢先生真是皇亲国戚? 不待他开口询问,谢珩哑声问:“她还好吗?” 宋大夫摇摇头,“吵架了?” 他“嗯”了一声,却站在外头并不进去。 宋大夫见他不肯进,也不勉强,自己先回堂屋去了。 他把莲生娘哄去睡觉,然后悄悄问桃夭:“同谢先生吵架了?” 此刻屋子里没人,一向同他无话不谈,满腹委屈的桃夭眼泪夺眶而出,“他根本不是什么先生,他就是那个爱欺负人的假道学太子!” 宋大夫闻言目瞪口呆,一时想起还站在院子外头的谢珩,背脊有些发凉。 他竟逼迫堂堂一国储君做赘婿! 桃夭并不晓得谢珩就在外头,将今夜发生的事情仔细同宋大夫说了一遍。 宋大夫见她哭成泪人,心疼得眼睛都红了,骂道:“真不是东西!” 骂完以后才想到“不是东西”的太子殿下就站在他家门口,有些后怕地问:“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桃夭哽咽,“长安的人都太坏了,阿耶,咱们回江南吧。” 宋大夫轻轻叹了一口气,回江南容易,可她心底真能放得下吗? 只是眼下她在气头上,他恐怕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顺着她说了几句,见外头天色不早,道:“去睡吧,睡醒了天大的事情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