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看见,我还想把你拴裤腰带上时时刻刻带在身边呢。” 还裤腰带呢!绿竹一时红了脸,过了一会才装作毫不在意地问他,“冬至,我要是这辈子都怀不上怎么办?我就是怕。” 冬至看她低着头,料想她又在胡思乱想了,于是把她往怀里紧了紧,“那也没关系啊,咱两个过日子就好了,要是别人拿难听的话给你听,咱就搬去城里,眼不见为净。” “可阿奶她……” 冬至默了默,而后叹气,“那只能说,是我不孝,不干你的事。在很久以前,当我第一次跟着钟叔进山的时候,我就想过了,我不可能每次都那么幸运,也可能会有一次就出不来了,徐家也就没后了,可我还是去了。为了什么?还不是因为想让家里吃饱饭,天冷了有衣服可以穿,阿奶生病有钱可以治?那头野猪,也是因为想着讨你做媳妇才去打的。对于咱打猎的人来说,其实都有忽然会没命,后继无人,家里人没人照顾的觉悟,所以你不用太在意孩子的事情。有自然好,起码我如果忽然……还有人能陪你。没有也挺好,就是我忽然没了,你也可以改嫁,不用困在这里。” 绿竹鼻头发酸,眼睛红红的,热乎乎的,她把脸埋进他胸口,鼻子一碰,眼泪就下来了,“冬至,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我总是有太多的顾虑,对不起我其实是为了自己才想要一个孩子…… 冬至拍着她的背,像小时候阿奶哄他一样,哼了起来,“娘子不哭了哟,相公疼你哦……” 绿竹听着他跑了调的曲子啼笑皆非,抬手拭了拭眼角,又打了他一下,“都怪你,我哭起来肯定很丑,眼睛都肿了!” 冬至啪嗒响亮地亲了她一口,“不丑不丑,我媳妇天仙一样。” 绿化被逗笑,忽然想起了他方才的话,“你以后不准进山了,我怕你出事。” 冬至不搭话,亲了亲她的耳朵,绿竹于是推他,“问你话呢,你是答应不答应!” 冬至于是堵上了她的嘴,她躲闪,就按着她脑袋不让她躲,渐渐的,她便软和了,最后横了他一眼,没继续提那话。 “媳妇,生气了?”冬至低声下气地哄她。 绿竹一撇头,不理他。 冬至又把她掰扯过来,有些无可奈何地和她说,“我也不是非要进山,可你想想,现在家里最大的宝贝就是你了,除此之外啥都没有,你说我耕着二亩地能给你好日子吗?我总得再找个营生才行是不是?” 既然说到这份上了,绿竹也不藏着掖着了,“我有银子,咱可以多置几亩田。我知道你不想用我的银子,那要不这样?田契上写我的名字,那地算我的私房,以后咱要是有闺女,就给她当嫁妆。” 冬至沉默了一小会,最后还是拒绝了,“这事以后再说吧,我还是想靠自己挣点家产,让你和阿奶过上好点的日子。” 绿竹抿了抿嘴,大概明白他的顾虑,冬至是很要强的人,要不然也不会打小就跟着隔壁钟家进山扛起家计,也不会为了她独自进山去打野猪……他应该挺在乎外头人的看法,只是他从来不说,可“靠自己”三个字就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和想法,绿竹便也不逼他。 “我记得你之前还打短工?不仅会打猎耕地,还会建房子,做木工?我看你的手巧得很,那木簪子、木梳子,还有灯笼做得也好,就不能拿来做营生?”绿竹于是提议。 这些冬至也不是没有想过,只是,“打猎好歹还有钟叔教我,耕地我现在还只有两亩田,佃地来种的话……这附近最大的地主就是隔壁刘家村的刘大户了,也就是那刘安家,我不想佃他家的地来种。至于造房子,这家家户户的房子谁不是住个十几二十年才翻修一下的?而且,只我一个人也做不来。木工的话,你只看我做小件的东西做得好,却没见我做大件的,那都是需要跟个师傅系统地学才行,比方说怎么选木料,又该怎么切,怎么雕花……这里头学问大着呢,而且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