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知道他此刻仍然痛苦之至,笑意便缓缓消散。 唐修衡低头吻了吻她的眼睑,“什么都答应,只要你别再难过。” 这一句,险些又让薇珑落泪。她转身,清了清喉咙,吩咐荷风把阿魏唤进来。 唐修衡吩咐阿魏:“十六大早朝之前,种种事宜你掂量着办,与外院相关的事情,请示二爷三爷,其余的事情,请示夫人。我,得歇息几天。” 阿魏频频点头,“我记下了,侯爷放心。” “没别的事了。” 阿魏称是告退,出门的时候,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这一晚,侯爷烦躁到了什么地步,他看得一清二楚。他比谁都明白,如果当时没有夫人前去水榭,侯爷将会做一些绝非理智的事——会将全盘计划完全打乱的不智之举。 此刻,他什么都不管了。侯爷眼下安排的是否得当,不重要。重要的是侯爷安好,过几天清净的日子。 · 薇珑匆匆洗漱之后,去外间端来一盏茶,转回到床前,将茶盏放在床头的小柜子上,“我帮你按一按。” 正在按着眉心的唐修衡闻言失笑,“你怎么行,又没学过,还很累。” “谁说没学过?”薇珑坐在床头,拍拍自己的腿,示意他枕上去,笑盈盈地道,“这几日跟安亭、琴书学着推拿,头上这些穴位我都记下了。” 她并不是只留在家中无言地陪伴,为自己下了工夫。唐修衡心里暖暖的,又酸酸的。 “听话。”薇珑笑着拉他的手,“好歹给我点儿面子,试试管不管用。” 唐修衡枕到她腿上,“一会儿就行。” “先把这杯茶喝了,安神的。”薇珑端过茶杯,让他就着自己的手喝完。 · 绵软、温柔又镇定的手不轻不重地按揉着头部的穴位,让唐修衡的心神慢慢放松下来。 终于,心魂不再紧绷得似蓄势待发的弓。 “意航,”薇珑柔声商量他,“等到明日,我们去梅花阁住几日,好不好?” “好。”唐修衡手臂抬起来,向后环住她的腰肢,“之后几日,我归你管。” “娘那边,我们怎么说好呢?”让薇珑费思量的是这件事。 “就跟娘说……”唐修衡帮她找到了理由,“我要去那里处理一些要事、见一些人,你跟过去照看我的衣食起居。” 薇珑欣然点头,“嗯,这样最好。” 唐修衡睁开眼睛望着她,“有时候,你会不会后悔?”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