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奴隶,甚至只是一只小狗,也无法抹去这个事实。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没有人发现这一切。 楚言枝透过帐子看去,屋内沉沉夜色压人,却又因这层帘幔平添了几许清浅的暧昧。小奴隶脊背宽阔,理着护腕侧身看向她时,眼里亮着星星点点的欢喜与不舍。 楚言枝五味陈杂地别开视线,指向窗户让他快走。 狼奴看了眼窗子,步子朝前动了两下,却忽然转了方向。 楚言枝眼睁睁看着他如柳枝拂水面般掀了帐子,半身倾来将她抱住了。他一只膝盖抵着床沿,将她压在床头一角,任她努力皱眉瞪他,他也只露着笑,将唇贴在她的脸上。 楚言枝软着手指锤他后背。就是因为要亲,才差点闯了大祸。他就亲不够吗? 可狼奴带笑的气音已喷洒过来,楚言枝避了两下没避开,又被他亲得眯了眼睛。 狼奴贴着她,情难自禁地表白道:“奴好喜欢殿下,永远最喜欢殿下,只喜欢殿下。” 狼奴说完将她松开了,提步运力一跃,也不知他是怎么做到的,竟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跳出了窗。 楚言枝探身看去,兰心阁内无声无息,只有更漏滴滴答答,好像他并不曾来过。 楚言枝碰了碰脸上被他亲过的地方,又摸了摸肩颈和心口,又感觉哪里都有他的痕迹。 她抖抖被子盖上,仿佛被子也沾满了他的气息,一盖到身上,她就回忆起掀开被子时他趴在那冲她眨眼的情形。 她的心脏还跳得厉害,不知是不是熬夜太久的缘故。 她翻来覆去,很久才勉强睡着。 正旦节的好日子,楚言枝却一觉睡到中午。起身后她懒散地撑腮喝着银鱼羹,听绣杏叽叽呱呱说着昨天晚间的事。 “……看殿下脸红成那样,我哪能不担心?哎呀,着急忙慌叫人去太医院。福公公知道了,直接爬起来就去,都没使唤别的小太监,说谁也没他跑得快。” 红裳笑着给楚言枝剥了一盘虾:“从前咱宫里就他一位公公,守门、跑腿、传话,都他一个人做,可不就练出副好腿脚了。” “那倒是,可他腿脚好,刘太医年纪大了,却跑不快,差点没给带跌了。说起来刘太医真是医者仁心,身担院判之职,除夕夜却没回去,还领着刘小公子在那整理药柜呢。福公公说,过些年刘小公子进了太医院,定会继承他衣钵。” 红裳见楚言枝吃了几个虾,闷闷地不说话,不禁问:“殿下此刻觉得怎么样?还冷吗?” 楚言枝回神,却听身旁站着的狼奴接了话:“有我在呢,殿下不冷。” 绣杏又帮楚言枝盛了半勺银鱼羹:“你在有什么用,能挡风不成?” 几个宫婢都笑起来。 楚言枝嚼着虾,悄悄瞥了狼奴一眼。旁人听不明白,她却是知道的…… 狼奴见她看过来,还不知羞地冲她笑了。 开春到了二月,楚姝十九岁的生辰宴只简单操办了下。楚言枝除了给她送些金钏玉镯、头面首饰外,还送了方松花石雕夔凤纹的砚台。楚姝很喜欢,说等去文华殿读书的时候就把它带上。 楚言枝没想到将近一年了她还没放弃这个打算。父皇又让礼部为她择驸马了,算算最迟不过明年这个时候,她就会被嫁出去。 更令人意外的是,春闱放榜没多久,成安帝竟力排众议,真准允了楚姝和她进文华殿与皇子们一起读书的事。但因为反对的人太多,他折中了下,让她们七日去三次,平时的课业想做便做,不做便不交。 楚言枝忍不住私下去问楚姝,她究竟是怎么让父皇答应下来的,楚姝沉默了好久才说:“总之不是真为了我好。” 楚言枝听不明白,又问她难道太子与宣王也没反对吗?她摇了摇头,说这件事,对太子而言绝对算不上坏事。 这让楚言枝更迷惑了。 不管怎么样,能去文华殿读书了,于楚言枝而言是意外之喜。 翻了历日,三月三是她上学第一天,在这之前她就让人去把自己去年这时候亲自挑的文房四宝等物翻出来了,一些不好的直接换上了新的。 姚窕却比她紧张,认为成安帝突然答应这件事,绝不会是楚姝一直央求能有的结果,过几日便趁钱锦来送东西的时机暗暗打听了番。 “有些话,奴才不好对娘娘直言。”钱锦经姚窕几次相邀才勉强坐下了,端起茶碗喝了两口放下后,一边闲话似的问起楚言枝识字读书的情况究竟怎么样,一边拿手指沾了茶水,在桌案上划了几下。 姚窕笑着说楚言枝读书天分一般,不过倒肯努力。看到桌面上水迹模糊的一个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