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往我脚背上一跳,日!这里居然有跳鼠……哎,那玩意儿能吃不?再小也是肉啊。” …… 居然真的都没有。 昌东沉吟着不再说话,倒是肥唐凑过来,他有几分小聪明:“东哥,你问这干嘛?难道你昨晚上,见着什么了?” 昌东答非所问:“今天走得快的话,中午能到镇上了。” 罗布泊镇被称为荒漠奇镇,2002年才建镇,面积五万多平方公里,比海南岛都大,但很长一段时间一个常驻人口都没有,建了三间铁皮房当镇政府,里头也是空无一人——这两年为了开发钾盐矿,终于建起了镇政府、派出所,还有公路养护站,除此之外,什么小超市、小饭馆,都开在东倒西歪的土胚房和简易棚棚里。 肥唐听不明白:“啊?” 昌东说:“我、你还有叶流西,其实都知道你想干嘛,也知道你干不成,后面的路更不好走,我给你指条道——罗布镇上有路直通哈密,跟柏油高速路也差不多,可以沿着公路回家了。你要是继续跟着,后头缺胳膊少腿,或者丢小命,可都是自己作的了,自己考虑一下。” 他拍拍肥唐的肩,起身去找叶流西。 肥唐心里凉飕飕的,煎饼都咽不下去了,粗略一算:小超市停工搭进去的房租钱,西安到那旗的旅费钱,还有租四驱车花的钱…… 这都是成本,沉没成本,但收益呢?就是到罗布泊玩一趟,然后灰溜溜回家? 边上,有个男人正跟灰八低声咬耳朵:“劫道这事,咱以后还是少干,抢来的东西不值几个钱,想想也是,谁会拎钱箱子跑罗布啊,要我说,想发财,还得靠挖……上次我听说……” 他声音更小了,肥唐的耳朵几乎都要竖过去,听到断断续续的声音:“……那陪葬的毡毯……巴掌大的一块……叫价都八千……” …… —— 叶流西坐在车子副驾上,皱着眉头掀伤口处用胶带粘粘的纱布,可能是早上跑得太急,走路不小心,伤口明显收得不好,甚至有血往外浸。 忽然听到昌东的声音:“干什么?伤口包上了,每天打开看一看——你种花也每天把花种挖出来瞧一瞧?” 叶流西没理他,吃饭睡觉上厕所,真是哪都有他。 反正都浸血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她把包扎布整个儿撕扯下来:“到底什么时候能好?” 昌东手伸过去,托起她脚踝看。 跟昨天刚受伤时的情形差不多,好的是现在只是渗血,差的是她显然没当回事,伤口蒙了土尘浮沙。 昌东从她伤口往上,量了寸许,手背切过去:“就从这里截吧。” 叶流西说:“你想死是吧?” 昌东冷笑:“‘盐壳一口,不如挨刀’,你这种伤口,快的两三月,慢的半年才能愈合,头几天滴滴拉拉流血更是常事。你这么不重视,看来是想截肢——也对,你这样上册子的人,有点身体特征才好记,到时候你左拎刀,右拄拐,人家都不需要翻相册就能认出你。” 叶流西牙咬了又松,然后笑眯眯没事人样:“那帮忙包一下呗?” “包完了,再让你掀着玩?” 叶流西赌咒发誓:“这次绝对不会了。” 昌东这才把折叠的帆布凳和急救箱拿出来,坐下了帮她重新处理伤口。 太阳渐渐高起,还没到晒到人不能忍的时候,伤口处有点痒,但不疼。 她自己当然也能包扎,但没有昌东专业和精细,他会捻细棉签的棉絮头,慢慢帮你把浮沙扫掉,这份耐心不是常人能有的,不过想想也不奇怪,一个纯手工的皮影人,得下三千多刀呢,他能安稳坐下来刻两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