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袖被他压在身下,承受着他全部的力气。终于将自己完整地交给他,她明明该高兴的,可一想到这是她丢弃尊严和矜持换来身不由心的温存,心像被千万根银针刺穿似的,疼得她想要流泪。 从她这个方向看去,她能看到放置在角落里的妆台,正剧烈地抖动。 昏暗的铜镜上,一道黑影悬浮其中,白得像纸的脸上,一双血窟窿的眼愤恨地盯着床榻的方向。 第4.见鬼的铜镜 醒来时,床榻一侧已经凉透。 白袖勉力地翻身坐起,却觉浑身乏力。 昨晚……顾斐然纠缠了很多次。没想到那样古板禁欲的人,在床事上,是生龙活虎的。 垂下眼帘,望着床单上那抹红色,她想起他毫不怜惜的凶猛,不顾她初承人事的痛楚…… 顾斐然,她这个有名无实的丈夫,定力可不是一般的好。想三年前她嫁给他时,不管是如何色诱,他都坐怀不乱。而昨晚,他明显是在药物的驱使下,才迷失了神志跟她合欢一场罢了。 白袖忽然想起沈大少的那杯香槟。 一定是他在里面放了药! 起初她觉得沈凯恩那招“灌醉”有点卑劣,但不失是个好方法。于是她将香槟给了顾斐然,便是料定他不敢在外人面前把他们之间的夫妻关系搞得太僵。 当他的身体有了异样的反应时,白袖没有多想,以为他酒量不好,喝醉了罢了。直到他理智尽失地对她索取不止时,才发觉他是被药物控制了。 那么,就是那杯香槟有问题了。她不敢想象,那时如果是她喝了酒,结果又会怎样…… “叩叩”的敲门声拉回白袖的思绪。 她扬声说了声进来,就看到小陶推开门,小声说:“太太,该吃早餐了。” “几点钟了?” 小陶:“九点。” 竟然到这个点了。白袖记得今天是礼拜天,顾斐然一整天留在家的。她忽然有些胆怯,不想、也不敢下楼去,只因害怕面对他。 她对他做了那种事,他会生气,更加讨厌她的吧…… 白袖肚子有点空,可她不敢下楼吃饭,也不能叫人把东西送到房间里来。因为,顾斐然是个家教严谨的人,绝不允许在卧室里吃饭。 尤其是在他的卧室……想到这里,白袖抬脸,对着小陶说:“我不饿。” 说完,她准备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就回到二楼自己的房间去。 “太、太太,”小陶突然出声,“先生不在家。” 白袖下床趿着拖鞋的动作顿住。 “他去哪了?”她面色沉了沉。 小陶小心翼翼地答:“先生六点就启程去福建了……” 不用丫头多说,白袖就知道,他大概是借故避开她了。 她自嘲地笑了笑,原来他竟厌憎她到眼不见为净的地步了。 既然这样,她也没什么好心虚的了。昨晚做的事情,她不后悔。 白袖打理好自己之后,便下楼去吃早餐。吃完了就到后花园闲逛。 这一天的时光,她大多用在阅读上。 三十年代的文坛,那些缠绵悱恻,催人泪下的爱情小说逐渐被世人接受。虽说是感人至极的故事,可不知为什么,白袖看着书中男女主角曲折的纠葛,那些痛彻心扉的文字,她竟没有被感动。 花了三天的时间,她将一整套小说看完。这部号称最具虐心催泪的言情大作,市场上最受女性欢迎的小说,她从头到尾,没有落下一滴泪。 翻到扉页,看到作者的笔名叫“凉夜”,她怔了怔。 在沙发上保持着一个姿势坐了许久,腰背有些酸麻,白袖站了起来,只是一个抬眼,就看到窗外的天色已经暗淡下来。 她似想到什么,脸色一变,提起裙摆,立刻飞奔到客厅,当看到挂在墙头的日历时,她的面色刷地一下,变得煞白。 今天是农历十五…… 到八点,那个女人一定会来找她! 白袖无力地蹲坐在地面上,她隐隐听到卧室里有什么东西正在剧烈地抖动着,她死死地盯着那扇房门,仿佛能看到那东西好像要从镜里面崩裂出来! 她自幼被鬼缠身,每到农历十五夜,那鬼魂就会从铜镜里出来危害她,除去十五夜,其他时日倒是相安无事。有得道的高人说过,为避免被害,十五夜必须与男子同寝,有阳气傍身,那东西绝不敢靠近。 小时候,都是爸爸陪着她。结婚后,便是顾斐然陪她度过那心惊胆战的一晚。 可是现在,顾斐然去了福建,已经三天没有归家! 管家杨婶看到她面色焦急地在客厅里来回踱步,有些奇怪,遂问:“太太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白袖无暇理会她,心中一片烦躁,她已为妇人,不能随便拉上一个男仆人就往卧室里去,更不能离开别墅。 因为,不管她走到哪里,那个女人也会跟着她! 第5.所谓的捉奸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