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又转向张得通,“你把这句记着,朕忘了你就去提太医院。” “主子,我如今挺好的。” “嗯,朕不想你好,周明折磨病人有一套,好好受着。当朕给你处置。” “哦……” “去吧。” *** 皇帝虽说同恭亲王说不了什么,却不想近酉时还不见散。 傍晚时分,何庆过来说道:“主儿,连内务府的十二爷都被召进宫了,万岁爷今儿晚上肯定是绊住了,奴才先送您回宫吧。” 王疏月闻话道:“我到不打紧,只是……出了什么事吗?” 虽说后宫不得干政,但恭亲王早就因为贺临的缘故,自从送大喇嘛的灵柩回蒙古后,就被皇帝卸了所有部院的差事,和废太子一样,都是赋闲无事的哑巴亲王,如今他突然进宫来,必有要紧的缘故。王疏月一时不妨,竟问了出来。 何庆听了忙道:“主儿啊,问不得,这事你就拼命地避吧,无论这宫里谁挑唆您跟万岁爷开口,您也得绷着。好生陪着咱们大阿哥。无事就别过问外头。” 王疏月听他这样说,几步走到门前,三希堂灯火通明,十二正跟着四盏灯笼过去,在门外候见。堂前伺候的人皆屏息凝神,不敢有一丝懈怠。不多时。太医院院正也从日精门那边过来了。 “都要下钱粮了,这究竟是……” 何庆见她还有过问的意思,心里一急,便跪在了她的面前。 “哎哟,我的和主儿,您聪明得很,可得万万打住别猜了,好歹也让奴才送您回了翊坤宫,您再过问,不然奴才就活不成了。” 他说得恳切,又隐约向王疏月透着这件事的厉害和轻重。 王疏月只得收住心神应他道:“好,先依你。” “欸,谢主儿给奴才开恩。来,宝子,去跟金姑娘说,让她赶紧备着,迎和主儿。” 何庆心神不定。翊坤宫中的人也不安心。 是时大阿哥在灯下温书。金翘剪着蜡烛花儿在一旁陪着。那夜雪大风也大,驻云堂的灯火都不大稳得住,大阿哥不一会儿就看酸了眼,搁下书来问金翘道: “金姑姑,和娘娘怎么还不回来。宝子公公都走了好一会儿了。” 金翘也不知如何回答他,宝子来时说得话就有别于平常,这会儿眼见着外面风刮得越来越大,屋檐下的灯笼一下一下地打在柱子上,摇动院中的树影,满眼凌乱,越发叫人心慌。 然而宝大阿哥问起来,她也只得安慰他:“小主子,风太大了。怕还有一会儿呢,奴才伺候小主子先安置吧。” “不要,我要等和娘娘回来。” 正说着,小太监进来回道:“金姑姑,主儿回来了。” 金翘忙起身忙迎出去,见何庆亲自打着伞扶王疏月进来,与金翘打了个照面,慎声道:“奴才还得回去。和主儿回来受了风,姑姑仔细些。” “好,奴才省得。” 何庆转而又道:“和主儿,奴才回了,您早些安置。” 王疏月点头,何庆方躬身行礼,告辞回去。 金翘看了一眼何庆的背影。“怎么像是把主儿押回来的。” 王疏月笑笑,淡道:“就是押回来的,何庆有一句话,我寻思不是他的意思,却是皇上的意思。” 金翘一听也有些急了。“好好的,怎么这样。什么话呀主儿,您别吓奴才。” 王疏月摇了摇头:“他让我好生陪着大阿哥,外面的事不能过问。” “这……什么意思。” “皇上没有明说,但我在想,怕是让我自己禁自己的足。” 金翘一愣:“让主儿禁足?主儿,您今日冲撞皇上了吗?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