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觉得自己从来没被人逼倒这种胡言乱语的时候。 王疏月借着他的力道站起身,看着他脸上五光十色的表情,笑道:“主子,还是让我在翊坤宫住着吧。我知道您担忧我什么,我答应主子,我一定仔细,护好自己,也会护好我和您的骨肉。” 皇帝吐了一口气:“要不是你有身孕……” “我知道,要不是我有身孕,您今儿一定狠狠的处置我。您每回骂我,都这样说,这都四年了,主子,疏月不怕了。” 她还在顶他,皇帝哽了一口气在胸口上,又发不出来。憋着脸指张得通道,“倒茶倒茶。” 张得通忙端上茶,皇帝抬手灌了两口,才把涨在脸上的红给压了下去,回头对王疏月道:“你给朕候着。” 说着,就往暖阁里走。 张得通忙跟进去道:“皇上,可要传膳。” “传什么膳,传尚衣监的人来更衣,朕要送王疏……不是。” “啊……万岁爷说送谁?” “更衣!” *** 翊坤宫的人得了这个信儿,皆喜不自禁,加上皇帝亲赏了阖宫上下,东西倒是次要的,关键是这份体面难得。梁安殷勤地指着宫人拿棉花将西暖阁里所有凸起的地方都包裹起来,一面叨念着:“都仔细地干,你们知道咱们万岁爷的脾性,主子娘娘怀三阿哥的时候,也不见万岁爷赏赐阖宫的,咱们主儿可是万岁爷心尖尖上的人,你们要说出一点差错,仔细脑袋!” 王疏月坐在驻云里,皇帝刚走一会儿,留下半本翻开的闲书在她的膝盖上,她正往里别书签,听着外头梁安的声音,不由对金翘笑道:“你得空说说梁安,他也是,嘴上越发没个限了。” 金翘朝暖阁里看了一眼,回身道:“他也没说错呀,主儿,您就是万岁爷心上人。” “心上人”这个三个字可真是动听。 王疏月不由地重复了一遍。 金翘替她收起膝上的书,转身往书架上摆去,一面道:“主儿,奴才看着您脸红了。” 王疏月忙按住脸颊,岔话道:“大阿哥呢,都这个时辰呢,接他下学的人还没回来。” 她这么一说,金翘倒在意起来。 “唷,都酉时了。” 王疏远顺着她的话,朝窗外看去。 入秋以后,昼短夜长,今儿又是个阴天,虽还没入夜,天色却暗得厉害,天边停着一朵绛红色的云。 “起风了,晚间恐怕要下雨,奴才去上书房看看,主儿,您添件衣裳。” 她说着,刚要出去,却听一个小太监在明间外面道:“金姑姑,奴才是跟大阿哥刘小福。” 金翘忙道:“正要问你们呢,赶紧进来回话。” “欸,是。” 小福是跟着大阿哥去上书房的小太监,因为自己从前是成妃那边的人,不如梁安这些人在翊坤宫有脸,因此很少在王疏月面前回过话,一进来,也不敢看王疏月,只当她是皇贵妃,规矩肯定大,一扑爬地跪下去请了个大安。 “先起来,再回话。” “是。” 话音还为落,外面的雨声隆隆响起,夜雨席来,透窗的风一下子冷得刺骨,王疏月忍不住咳了一声,看着渐黑下来的天色道:“大阿哥怎么还没下学?” 小福犹豫了一阵,小心道: “回主儿的话,小主子……今日不知怎么的,一直在诵M.Lz1915.coM